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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丕为寡妇写下一诗,句句深情,结尾12字却惹来一片争议

建安十七年(公元212年),“建安七子”之一的阮瑀(yǔ)病逝。
多年好友曹丕匆匆赶来吊唁。
他眼见好友离世,留下柔弱的妻子,和只有三岁的儿子(即是后来“竹林七贤”之一的阮籍),孤儿寡母,相依为命。
满心伤悲的他,写下了一首《寡妇诗》:
友人阮元瑜早亡,伤其妻孤寡,为作此诗。
霜露纷兮交下,木叶落兮凄凄。候雁叫兮云中,归燕翩兮徘徊。
妾心感兮惆怅,白日急兮西颓。
守长夜兮思君,魂一夕兮九乖。
怅延伫兮仰视,星月随兮天回。
徒引领兮入房,窃自怜兮孤栖。
愿从君兮终没,愁何可兮久怀。
是深秋了,树叶黄落,霜露纷下。
云中传来大雁哀哀的鸣叫,燕群也辞别了旧巢,依依不舍地向温暖的南方飞去。
我守在窗前,看着白日升起,白日落下。
来时的光耀,去时的颓唐。
忽忽便是一日的辰光。

是深秋了,秋风萧瑟,秋意深浓。
我的心里,好似也结起了层层的霜,好冷。
漫长的夜里,我无从睡去,也不想睡去。
只是思念着你,盼着你。
精神恍惚,心神迷离。
自你走后,我总是长长久久地立在窗前,殷殷望着。
窗外,有伶仃的星,有凄冷的月。
有时,远远地传来马蹄声。
“踏”“踏”“踏”
一声一声,铿锵有力。
它堂皇地、激昂地响在人的心上。
恍惚间,好似远人归来,无尽欢喜。
然后声音渐行,渐远。
美梦破碎
我知晓,你死了,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。
这往后漫长的、永远的悲伤与寂寞,让我该如何承受呢?
假若可以,我多么想要随你而去呀。

寡妇,又称遗孀,未亡人,指代丈夫死去的妇人。
死者长已矣,生者常戚戚。
曹丕的这首《寡妇诗》,作者分明是男子,然而以寡妇的口吻,去书写亡夫后的悲切与思念。
一字字,一句句
在看似细腻克制的文字里,却流淌着无尽的悲恸。
文学上有名的“曹家三父子”,曹操,曹丕,曹植。
相比起曹操的大气沉雄,曹植的华妍激昂,曹丕的诗歌,总是那样地纤弱凄楚。
携着女子似水般的婉娈(luán 柔媚、缱绻之意),幽幽然,动人心弦。
然而就是这样一首感人肺腑的《寡妇诗》,却引来了当代人的一些争议。
原因就在结尾两句:
“愿从君兮终没,愁何可兮久怀。”
意思是:
怎能承受这永远失去你的愁苦,我但愿能随你而去。
字里行间,有殉情之意。

而曹丕此处惹人非议的地方,就在一个“角度”问题。
如果这首诗,真的是阮瑀的遗孀本人所写,那便是一往情深,纯然自愿。
像汤显祖在《牡丹亭》中所写的:
“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生者可以死,死可以生。”
而当这首诗是出自他人之手,代写本人心情的时候。
“愿从君兮终没,愁何可兮久怀。”
这样带有强烈情绪和导向性的诗歌,就显得有些不太合适。
究其原因,我们为什么如此敏感。
不仅仅是古代与现代价值观的不同。
还因为这样一个赤裸裸的真相:
在中国古代,封建伦理束缚下,有数不尽的女子,在丈夫去世后,被迫地“贞烈”
她们无法改嫁,她们被迫用后半生的孤寂,换来一座血泪斑斑的贞节牌坊。
还有的,直接成为殉葬品。
这期间,有多少是出自纯然的自愿。

阮瑀去世后,曹丕对阮氏母子,多加照料。
阮籍也健健康康地长大。
曹丕在写这首诗的时候,或许并没想那么多。
他只是纯粹地,用细腻的文字,刻画出一个寡妇的内心世界。
但当我们在欣赏这首诗的时候,我却很庆幸,有人会这样想一想。
多想一想,多一些思考。
不是为了站在历史的最潮头,去批评历史遗迹里一些陈旧没落的思想,多么多么不对。
而是为了照亮警醒如今的我们:
不会再有人,不必再有人,被那些陈旧没落的思想束缚、裹挟,造成生命的悲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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